邬府。

短暂的同舅舅沟通过之后,邬翠翠擦干眼泪,令人把控住邬家门户,便打发心腹去请可靠的仵作前来验尸,末了,还不忘使人再请几个大夫前来。

这个决定在邬家引起了一场意料之中的轩然大波。

秦氏勃然大怒,再也维系不了温情的假面:“你是不是疯了啊?!放眼帝都,哪里有过这样的先例?让那些下九流的人来给母亲验尸,你是唯恐母亲走得太过安宁吗?!”

“妹妹,”她恨恨的咬着牙:“你顺心了一辈子,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你也让我顺心一次好不好?你是李家的媳妇,夫婿争气,外人横竖笑话不到你,我们呢?!”

秦氏恨不能凿开胸膛,把满腹的苦楚都吐给她看:“我们以后还要在邬家过活,还要做人啊!”

舅爷默不作声的站在一边,九公主仍旧是一言不发,邬二郎进退两难,秦氏环视一周,深有种举目无援的悲愤:“怎么,你们都聋了瞎了哑巴了,只有我一个人有嘴不成?!”

又推了丈夫一把:“你说话啊!”

邬二郎满面难色,迟疑着到了妹妹身边,低声道:“翠翠,何必把事情闹的这么大呢?”

邬翠翠只是指着邬夫人的遗体问他:“你管那个人叫什么?”

邬二郎嘴唇动了动,正色道:“那是我们的生身母亲。”

邬翠翠又问:“若是母亲为人所害,枉死丧命,你管不管?!”

邬二郎显而易见的变了脸色:“怎么会?都是自家人,谁能做这种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