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说话,甚至姿态都如往常一般,但那目光落到小旗身上的时候,小旗心里一沉后背一寒,一股冷汗便浸在了腰背间,果不其然,下一瞬,他便听见沈蕴玉道:“上司下命,勿问勿

探,责十鞭,自己出去领罚。”

锦衣卫低头行礼,不敢再放肆,转身出了殿内,跪在练武场上自请领罚。

他们锦衣卫中都是一群血气方刚的男子,日日游走在生死边缘,难免会有一时冲动,故而需要重刑压迫,叫他们心生敬畏,不敢违背司规,因此,每每有人受罚,都会脱下外袍,于练武场公开领罚,周遭都是看着的锦衣卫。

十鞭子抽下去,足够抽的人皮开肉绽,小旗领罚的时候,北典府司内有一个小密探过来禀报,不知说了什么,由另一个锦衣卫小旗将这消息递入给了沈蕴玉所在的司内。

只有一句话。

“康安帝姬金蝉脱壳,推心腹顶死,圣上召您入宫。”

待到小旗领完罚,咬着牙站起来的时候,沈蕴玉已经重新穿戴上了锦衣卫的麟甲飞袍,腰跨佩刀走出了北典府司锦衣卫所。

宫中,康安帝姬所在的凤回殿里一片“热闹”。

凤回殿极为宽敞,头顶是金瓦碧檐,入目是朱墙游廊画壁浮雕,檐下挂灯,映亮整条宫道,地上是边缝整齐的大块青冈岩,院中栽种的是大朵大朵的艳色刺蔷薇,月光一落,红的刺目。

但也红不过殿内的血。

凤回殿内,康安帝姬挺直了脊梁,端端正正的坐在殿内的鎏金碧玉高椅上,一张银盘面绷的紧紧地,她的手掌握成拳,藏匿于袖中,上挑柳叶眼死死地瞪着、盯着她的殿内的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