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就生的冷,此时一半身子匿于昏暗中,半边烛光下明灭昏暗,不知道在想什么,眉宇中又突生出两分阴戾来,叫人不大敢接近。

沈蕴玉其实生的不错,只是这性子叫人怵得慌,跟他越久,他手底下的人越不敢越他的规矩。

“何事?”看见小旗进来,沈蕴玉未抬头,只是眺了一眼小旗。

若没有重要的事,小旗是不敢在他处理公务的时候进来的。

小旗瞧见他时自是一脸恭敬,垂着眸说道:“回指挥使的话,负责监视江夫人的校尉今日来禀,说是今日江夫人去了外京的一处甜水巷,给巷中一户受了难的人家送了银子,言明是仰慕他人诗词,校尉已将此处也监察起了。”

锦衣卫监察人,十二个时辰都轮班来,打从假山那一日之后,石清莲的所有行动皆在掌控中。

沈蕴玉放下手中的狼毫,点头,并未将这种小事放在心上,而是问道:“她院中可挂灯?”

“未曾。”小旗摇头。

沈蕴玉拿起纸张的手微微停滞,复而继续收起,放进锦衣卫专用的鸦青色信筒中,走到一旁挂着的鸟笼子前,放入了信鸽的腿中筒。

“大人,那位江夫人可有什么不同之处,要如此谨慎对待?”小旗一时没忍住,低声问道。

他跟了大人这么久,跟踪过的朝廷官员不下数百人,但是跟踪一个妇人还是第一次。

沈蕴玉当时正在放飞信鸽,听到这句话,回过头来凉凉的凝望小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