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记得沈蕴玉离开的时候,她倒在地上,哭到力竭而晕,剩下的都不清楚。

“戌时晚间了。”墨言道。

石清莲自辰时被发现,已烧了一整个白日了,到现下才醒过来。

“给我梳妆。”石清莲挣扎着爬起来,道:“快。”

墨言诧异了一瞬,垂眸去看姑娘,发现姑娘脸色不好,但一双眼却亮的惊人,像是已经走到绝路的人固执的在求一条生路一般,带着某种偏执的模样,看的她心惊。

见她不动,石清莲锤着床,厉声喊:“快!”

墨言匆匆折返去拿衣裳。

她拿衣裳的时候,石清莲已不用她扶,自己挣扎着起来,坐到了梳妆镜前了。

她脸上还是白的,透着病气,原本娇颜的容颜像是被霜打了一般,眉黛紧缩,一双眼哭得通红,眼皮都肿起来,只往镜子前一坐,一看见她自己的脸,她的眼泪又不争气的往下掉。

鼻尖是酸的,心间是苦的,石清莲只要一想到昨夜的事,便觉得心口一阵钻心的疼。

墨言服侍她穿上衣裳。

那是一套湖水春绿色、绣着粉色藕花的薄毛毡对交领的裙,腰间用金色腰带系上,勾出一抹细细的腰,外罩了同色斗篷,那颜色如同春上嫩枝,发鬓披散下来,只梳一个娇俏的花苞头,上簪了几个镶嵌着桃花模样的金簪子,又为她上了胭脂,盖了病容,一眼望去,美不胜收。

“姑娘,我们要去哪儿啊?”墨言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