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裴缜骄傲且期待的视线中,成南茫然且真诚地摇了摇头。
这回轮到裴缜惊讶了,他一直以为裴铭疆的名姓是家喻户晓的。
他试探地问成南:“那你知道昌阗么?”
昌阗紧邻西境,百余年来不断来犯,是国家最大的忧患和劲敌。
小叫花子仍旧摇脑袋,根本就没听说过这都是哪跟哪。
裴缜看着眼前小叫花子白白净净的脸,两人视线对上,那双眼睛更是清亮得没有一丝尘埃,无知又乖巧。
成南有些不好意思地问他:“我该知道么?”
裴缜见不得小叫花子这模样,心里原本的不可思议瞬时被一脚踢远,他清了清嗓,手大咧咧地一挥,无所谓道:“哪有什么该不该知道的,西疆和昌阗离这里多远哪,你听过才奇怪呢。”
成南微微放下心来,听到裴缜说:“反正,我就是想和我大伯一起去打仗。”
成南一口气没舒到底又提了起来。
裴缜看他一眼,见小叫花子眼睁得圆溜溜的,觉得有些好玩,继续道:“我大伯征战几十年,身上的伤多得数不清,他说自古将士马革裹尸还,活着的是少数,但我不害怕,大丈夫自当为国效力,护佑一方安宁,无论手中持枪还是拿笔,我想成为像我伯父和父亲那样的人。”
他将自己说得都热血沸腾起来,好似这会儿已经站到了西疆战场上,耳边号角急催,战旗猎猎作响……
一扭头,成南还原模原样地惊讶地看着他。
裴缜志满踌躇,嗓音都低沉深邃了不少:“怎么了?”
“打仗是要杀人的。”
裴缜绷着嘴角一脸严肃地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