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蓉微当然不肯屈服于这样的算计,她释然一笑,道:“咱们的皇上啊……”
……到底还是不够狠绝。
后半句话,傅蓉微没有说出声。
说仁慈,不肯一仁到底。
说狠,又纠结着下不了手。
傅蓉微道:“皇上对你其实不错的,我想不明白为什么,你们从前有渊源?”
姜煦道:“我七岁时,回馠都,呆了两年。”
傅蓉微道:“我知道,这件事,你好像说过。”
姜煦回忆起小时候的事,他说的很慢,因为时间相隔太久,细算两辈子也有几十年了,很多事情像是水中模糊的倒影,他要潜进去,拨开浑水,才能再次触及到。
“皇上只留了我自己一人在都城,母亲本想陪我,却没有被允准,父亲母亲都回了关外,我一个七岁的孩子在府中很难让人放心,皇上便将我接到了宫里。”
姜煦是在宫里度过了那两年。
“皇上那时正年轻呢,我不知道他把我当成了什么,将我带进了朝晖殿里住着,见我闲着无聊,经常会宣朝上的大儒进宫教我读书。”
姜家武将出身,在读书一事上,没那么重视。姜煦在边境,开蒙认字就比寻常读书要晚一些时日,再加之身边无师父敦促,所以,课业一塌糊涂。
“我小时候是个很乖的孩子,母亲离都前抱着我哭了整完,一句一字的嘱咐我照顾好自己,听皇上的话,我都做到了。皇上让我学什么,我就学什么,皇上不想看我骑马射箭,我就彻底不再碰那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