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蓉微跟上了姜煦,在最里面找到了歇脚的床榻,她说:“我当然晓得,当个甩手掌柜舒服,但可惜你我都不是那能享福的命。”
这倒是实话,两个人重来一世,虽然凭借机缘避开了某些凶险,但随之迎来的也是更要命的东西。
傅蓉微叹了口气,道:“再给我多讲一些那十六年里的事情吧。”
姜煦问道:“你是要听朝堂上的,还是宫里的家长里短?”
傅蓉微说:“我要听有关你的。”
她要知道,到底是怎样的岁月,最后能把他磋磨成那样一把形销骨立的样子。
姜煦道:“你想不想知道,你的儿媳妇是个什么样的人?”
傅蓉微寸步不让,道:“我想知道你媳妇是个什么样的人。”
姜煦半天没吭声,缓缓道:“我终生未娶。”
傅蓉微不小心刨到了一个惊天大秘密,伤感道:“你一生都没碰上个喜欢的姑娘?”
姜煦道:“你当年死在我的怀里,那是我靠你最近的一次,我带着你的尸体潜回了馠都,请人为你修建了一座花神庙,那里连年香火鼎盛。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余生那么多年,我一直在记挂一个已死去的人,连多看一眼别人的余兴都没有。”
傅蓉微皱眉。
姜煦第一次说这么露骨的话,稍微往深处一想,怪吓人的。
傅蓉微道:“可是在那之前,我们几乎从未接触过。”
他回馠都的次数屈指可数。
傅蓉微只在那次冬日宴上见了他一回,隔着那么远的距离,一个在上,一个在下,连句话都没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