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围在炉前正烫着黄酒,姜煦身边空着一个位置是给她留的。姜夫人怀中抱着暖炉,慈和地笑了:“微微,快来。”
他们彼此默契绝口不提刚才的话。
姜煦不做声的盯着她入座,给她面前的杯盏里斟了一杯热酒。
傅蓉微端起杯子,与家人共饮了一杯,怀里也被塞了个热腾腾的暖炉,浑身都烫了起来。
姜夫人旁敲侧击道:“微微这些日子憔悴了不少,可是累了?阿煦到底是军中长得,不懂心疼人,你若有什么委屈,尽可说与我听,娘一定给你做主,莫要勉强自己,明白吗?”
傅蓉微笑着道:“娘放心,阿煦才舍不得委屈我。”
姜夫人:“那就好。”
姜煦今晚异常沉默,姜长缨话也不多。半个多时辰,几乎都是姜夫人和傅蓉微在聊,从家长里短到风花雪月。
姜煦偶尔向她投来一眼,傅蓉微无论在做什么,总能立刻感应到并回应他的目光。
确实什么都没说,但又什么都说了。
一壶酒见底时,灯里的油也快烧尽了,丫鬟上前准备填油,姜夫人说不用,马上要散了。
姜煦终于开口说了句话:“明日我到军中一趟,就不回来了。”
傅蓉微双手捧着暖炉,里面的炭火已经烧尽,铜壁一点一点的冷了下来,但她心口被酒染的余温还没散,仍是热的。她问:“明日不回?何日再回?”
姜煦道:“待大胜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