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蓉微托住他的下巴,往旁边一转,他鬓侧有一道伤痕,斜着贯到了颈侧,鲜红刺目。傅蓉微指尖轻轻碰触,是一种略显粗糙的手感,已结了一层薄薄的痂。
姜煦道:“如非必要,我也不愿顶着这样的脸来见你,丑到你了?”
傅蓉微说:“好看,你这张脸,怎么都好看。”
姜煦道:“等你好了,给我画张画吧,万一哪天我的脸被人划烂了,你至少手里能留个念想。”
傅蓉微想斥他胡说八道,可话到嘴边,也只是叹了口气。
姜煦拉过被子裹着她放回榻上,帐幔落了下来,光也挡在了外面,姜煦道:“点一炉安神香。”
迎春一声不吭,却一直候在外间,她脚步轻轻的进来,将安神香摆在妆台上。
姜煦隔着被子轻拍着她的身体:“睡吧。”
翌日清晨,落下了一场春雨,窗外的芭蕉叶被洗成了新绿。
傅蓉微在淅沥沥的雨声中醒来,头脑是清明的,不似前两日那么晕了。
安神香那种独特的味道被药盖住了。
迎春拨开帘子:“主子醒了。”
枕边的人没了。
傅蓉微把被子拉下一点,眨了眨眼,哑着嗓子问:“他何时离开的?”
迎春回道:“昨夜主子睡熟了,王爷便走了。他原本就是悄悄回来的,翻墙进院,谁也没惊动,就连隔壁太医都没察觉。王爷离开的时候也是如此,像阵风,冒着雨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