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蓉微道:“那一把火烧得实在干净,我把剩下的人骨捡回了棺材,并一把燃烬的灰,已经恭候多时了……对了,此事没多棘手,你有什么不放心的?”
姜煦道:“你还不知来的使臣是谁吧?”
傅蓉微当真不知,于是便问:“是谁?”
姜煦说:“平阳侯。”
她亲爹。
傅蓉微一阵恍惚,有日子没听说过这人了。
姜煦有意提醒她:“他的身份不仅是你爹,还是咱们皇上的外公呢。”
傅蓉微深思到这一层,了解到了棘手之处,难怪姜煦不肯走。傅蓉微也愁:“他若是安分,只为了接淑太妃,倒也罢了,就是不知他还藏了什么主意?”
姜煦轻嗤:“既然来的人是他,他就不可能安分。他毕竟是你亲爹,世间孝道压得人抬不起头,他于你而言,是道劈不开的枷锁,从出生起就套在了身上,处处掣制,所以我不放心。”
傅蓉微把屋里人都打发出去了,关上门窗,与姜煦聊起来:“你知道他最后是怎么死的吗?”
姜煦说不知。
平阳侯死的早,好像那时傅蓉微还未封后,但已是盛宠在身的贵妃了。后来的十六年里,姜煦没有花大心力去查一个死人,潦草摸了几条断掉的线索后,便没往深了挖,只隐约记得那平阳侯胆子不小,敢有混淆皇嗣的念头,并还认真谋划了一阵。
傅蓉微道:“平阳侯这个人,多年来想要儿子想疯了,脑子有点不正常,不能以常人度之。”
“我晓得。”姜煦道:“所以我做了点手脚,尽力了,还是没拦住。”
傅蓉微皱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