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阳侯的车马在傍晚时分入了京,礼部的人安排他到驿站下榻,平阳侯扶着断腿,在驿站门口不肯下车,笑着同礼部的官员打太极:“贤弟也许不知,摄政王妃乃是我傅家的女儿,自家人何必拘泥于俗礼,我们父女一别多年,毕竟血脉相连,望贤弟体恤,请与王妃通传一声。”
负责接引的礼部员外郎是个耿直的性子,当即硬邦邦的问道:“那请问侯爷此行是为公事还是私事呢?”
平阳侯脸色一僵。
礼部员外郎道:“公即是公,私即是私,公私分明,先公后私,我等依公事礼待侯爷,侯爷若想要先叙私交,恐怕不太合适。”
这位员外郎可是姜煦千挑万选亲自点出来,专门对付平阳侯的。
小员外郎果然不负重托,几句话把平阳侯顶得气儿不顺,心里暗骂这哪来的棒槌。
平阳侯没办法,在驿站门前下了车,随身的下人用轿辇将他台上了房间。
礼部员外郎盯着他的断腿,诚恳的赞道:“侯爷尽心竭诚,我等敬佩。”
平阳侯皮笑肉不笑,心里早就骂了个痛快,谁愿意千里跋涉到这穷山恶水的地方受苦,谁愿意面对傅蓉微那个克父克母的瘟神。
可此事由不得他。
平阳侯从随身的包裹里拿出一个画筒,对那位员外郎道:“我有一物,想请贤弟代为转交给王妃,这总可以吧。”
转交物件倒是可以。
礼部员外郎接了那只画筒,从驿站告辞后,径直去了趟姜宅,将画筒呈上。
姜煦一见这玩意儿莫名觉得晦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