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寒门令刚起了章程,还没正式推行,先帝就撒手人寰了。
傅蓉微后来了解过那寒门令的内容,只叹可惜。寒门令若是真有机会得到推行,不消几年,就能在各州办起书院,国子监和太学下到书院里开坛授课,令寒门学子们求学有门,让那些顶尖深奥的学问不再为各大世家所把持。
庾寒山道:“我颍川庾氏愿倾家族所学,兴办书院,广纳学子,有教无类。王妃以为如何?”
傅蓉微一愣,再开口时带了几分小心:“庾先生此话当真?”
庾寒山道:“诚心诚意,绝不是儿戏。”
傅蓉微问:“那先生求什么呢?”
庾寒山道:“所得即是所求,王妃若是允我办成此事,颍川庾氏将获美誉无数,足够了。”他停顿了须臾,喝了一口糙茶,又道:“若是王妃大方,肯给我拨个人手,那在下更是感激不尽。”
傅蓉微了然:“你要十八娘。”
庾寒山笑道:“有些残篇断简整理起来很麻烦的,王妃与诸位同僚日理万机,恐怕没时间耗在这种枯燥的事上,十八娘家学渊博蕙质兰心,是不二人选。”
傅蓉微:“庾先生何不自己去问?”
庾寒山笑而不语。
傅蓉微对上他颇含深意的目光,就反应过来了,不是他不想,实在是见不到。傅蓉微展袖:“那我帮先生递句话吧,到底能不能成,还得看十八娘自己的意思。”
庾寒山拱手:“多谢。”
他起身钻出了篷子撑船,将傅蓉微送回岸边。
庾寒山步步为营,他既能提出要求,多半是心中已有成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