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洵自然而然地抚了抚她的脊背为她顺气,“上梁不正下梁歪,待他们倚仗的官员们倒台,这群乌合之众自然不成气候。”
……
严先生在最前面带路,引着他们转弯走进一个鲜有人迹的巷子,“草民只能帮到这儿了。”
元妤仪和谢洵都明白,严先生患有腿疾,吴佑承又是他唯一的学生,他会帮忙,却不会献出自己的生命为他们冒险。
这是人之常情,不可强求。
元妤仪道:“先生已经为我们做了很多了,我与驸马都会记在心中。”
她的话音一顿,对上吴佑承期盼的目光,又郑重道:“此次一别不知何时才能见面,先生上次跟靖阳提过的请求,请恕靖阳不能答应。”
严先生一愣。
“诚如先生所言,褀为天资聪慧,孺子可教,可若您此时强硬地将他逼走,他远在上京,又真的能放心么?”
少女音调平缓,只是在陈述自己的想法,“您希望褀为变成一个只知报仇,却忽略恩师十载情谊的人吗?”
谢洵虽不知他们之间曾经说过什么,但也能隐隐猜到严先生曾经的不情之请是什么;
只是元妤仪既然拒绝了,他便只需支持她的任何决定,故下意识站在少女身后。
“先生放心,褀为的卷宗我已看过,小小年纪却虚怀若谷,是个可造之材,待世态安稳,谢某会向陛下请奏破格录取。”
良久,严先生脸上的神情似有松动,只是五官面容依旧狰狞。
他拄着拐杖,无奈地道:“公主和驸马既然都是这样认为,那便让他暂且留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