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鹃安置了黛玉,从里屋出来,见她闷闷的若有所失,便笑道:“你这是怎么了?”
藕官遮掩道:“没什么。”
“你必是以为原是极热闹的。”紫鹃拉着她坐下,笑着道:“没想着就这么着了?”
藕官想了想道:“现今连着我们都裁了,自然不能热闹的。只是我见姐姐十分着意,仿佛是有事的,没想着却白费力了。”
“这如何说是白费力?”紫鹃笑道:“我们原是姑娘屋子里的,要也淡淡的,外头瞧着岂不是更不像了?自然是尽力做了才是。”
藕官原也是聪明的,略一想也就明白了,当即点头称是。
紫鹃见她知机,又愿听话,倒将先前对她的一点意见渐渐消去,拉着她到了一侧,一面收拾物什,一面与她说些闲话。
藕官本就不同寻常女孩儿,见紫鹃亲厚,也将先前一点犹疑放下,说笑几句,就伸手与她一道收拾起来。
紫鹃再略作点拨,照常教导些理事的常识,倒也和睦。
后头雪雁、春纤两人凑过来,或做针线,或打理鸟笼,或瞧账本,或是收拾箱笼,越发和乐。一干闲话,也越说越远,竟是无所不至。
这时,藕官因心内存着一桩事,见众人和善,又想着先前紫鹃几次说着的规矩等事,想了想,终究寻了个由头道:“如今已是将将春分,过一阵就是清明了。往年我在那里,倒不知这里怎么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