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玉莲虽是寒门小户的女孩儿,却生来有些静气,虽然心里十分伤心,却还能把持得住,听得刘蒙这话,她眼睫微动,语带哽咽,说话却颇为明白:
“叔叔说得哪里话?您一片好心好意,提携我们家来的。自我们过来,无有不应,无有不足的。只是哥哥糊涂,趁着我们不备,竟寻到那一等地方去,又与人厮打,方落得这么个结果!”
说到这里,她泪珠滚落,却还是行了一礼,才接着道:“休说叔叔近日多事,连日都在外头奔走的。就不提这个,也没有时时盯着哥哥的礼,按说,我们原在家中,也是一个不知的。”
这几句话她说得伤感,刘蒙听得越发动容:“虽如此,终究是我没料理齐全,与他使得小厮不老成,才是如此。”
见他这么说,詹玉莲沉默了片刻,忽得道:“叔叔可知道那薛家的情景?”
刘蒙迟疑片刻,终究将薛家的情景说了一通。
那詹玉莲听了,半日才道:“他家也只一个儿子……做什么要打死我哥哥?”
正自说着,外头忽而一阵脚步响动,却是詹广夫妇又过来了。两人面色憔悴,神情呆愣,直直走到刘蒙跟前,才似回过神来,一板一眼行了个礼问了一句好。
刘蒙见着,忙伸手搀扶住了,又着实劝慰。
詹广夫妇两人,却呐呐应两句,着实提不起半点情绪。
见此情景,詹玉莲犹豫片刻,忽得道:“方才我从蕊云姐姐那里出来,她今日吐了两回,按着日子该来的月信也迟了三四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