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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薛蟠回转过来,因问宝玉:“今儿那边珍大哥哥设宴,我因早与他们说定了,便只打发人送了礼,也没去。你是必要去的,怎么这会子就出来了?”

“不过去贺一贺便罢,还能正经吃酒不成?”宝玉随意应了一句,又讲了几句席面上的人事,便道:“我瞧着左右无趣,打量着早些回去也罢。”

旁边江霖听了一回,却笑道:“既有这鸿胪寺、礼部的事,只怕那边珍大爷随驾,倒不是小事,竟有些正经差事的。”

“这话怎么说?”薛蟠忙问道。

江霖笑道:“既是圣上恩典,又是南巡的,多半的事总要落在礼部这边,次则鸿胪寺。既他们主持,自然知道里头要紧的是那些,不打紧的又是那些。如今才起了头,正是忙乱的时候,还赶着赴宴,必是有个不得不去的缘故。这不是两厢里对上了?”

薛蟠听了,不觉往宝玉面上望了两眼,才点一点头,拿起酒盏一口饮尽满杯,口里才应了一句:“那倒真真一桩喜事。”

一行说,一行又吃了两三杯酒。

宝玉原也无心理论这些个,又见薛蟠如此吃酒,再陪着说一阵话,便也辞去了。

薛蟠倒不理论,柳湘莲等人留了一阵,方相送出去。又有江霖,特特多留了一阵,见着左右无人理论,方嘱咐两句:“宝二爷,要是旁人,我也不理论了,如今既是府上珍大爷随驾,我少不得说两句——虽说那些流匪已是被剿灭了,可多半的人竟也无处安身,未必不会另起炉灶,再生事端。如今又有这一桩大事,须得提防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