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水善一愣,握刀的手顿住,竟然皱眉思考了一瞬,“颈动脉的血流压力在50-80厘米/秒,割断动脉后你的血并不能从这里飚到天花板。”

医生的目光从太宰治被迫抻长的脖颈下移,越过单薄瘦削的背脊,停在腰腹,“想要这种效果可以扎穿腹主动脉,如果手法正确,它甚至能飚上二楼。”

精彩。

太宰治咋舌,“医生以前也是这样杀人的吗?视仇恨程度和杀人场景割断别人的重要动脉,如果是暗杀就悄悄潜入在背面一刀毙命,如果需要给予绝对震撼的警告就捅肚子营造‘血溅三尺’的场景?”

少年一反常态在这一话题上兴奋起来,甚至不顾近在咫尺的裁纸刀也要扭过脖子与清水善进行一番探讨。这种完全不把性命放在心上的行为令医生皱眉。

清水善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左手血流不断,他的眼中,温和的阳光异常刺目。

杀了太宰治他的第一选择还是杀人,但是如果杀了他,一切不就回到最开始的模样?他苦心孤诣经营的,亦步亦趋学习的,他的生活,他的工作,他的社交,都将毫无意义。

他不想辜负那个人的期待。

清水善将裁纸刀略略远离了太宰治的脖颈,但依旧保持着绝对的掌控地位,“不要说出去。”

人质无所顾忌地扭动僵硬的脖颈,他的动作每距刀锋近一分,清水善就将刀刃退一分,过多的动作牵扯了伤口,饶是他尽力压制,依旧漏出几声轻轻的呜咽。

少年察觉到这一变化,既鄙夷又觉得好笑,“你是在请求我吗,清水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