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两天不可能,十天半个月也够呛,但是半年一年或许也不是没有机会。

“你等会儿,”岩流一骨碌爬起来,怆然目视罪魁祸首,“我先去个地方再和你谈。”

说罢便要夺门而出。

清水善踌躇着是跟还是不跟,却见岩流转回身,“你也一起。”

二人一同走出道场,绕过诸弟子宿舍和淋浴间,到了整个道馆的正后方。

映入眼帘的是一间比周围屋舍都要大一些的房屋,岩流去了木屐入内,让清水善也进来。

屋内的陈设很简单,清水善只是随意一扫就能尽收眼里,一边是橱壁,另一边是书桌,正中则有一张深色漆木的矮桌,上面靠前放了褐色的神龛,靠后则是同色的两个牌位,分别上书“先考岩流理常”“先考岩流茈角”六个大字,前者的颜色更深一些,看上去年代更久。

不必说,这两位便是岩流的父亲与祖父了。

岩流一进门,目光就不偏不倚落在正中的神龛和牌位上,神情战战,平日吊儿郎当的手脚此刻半点多余的动作都不敢有。

清水善听说老馆主教育徒弟十分严苛,尤其对亦子亦徒的岩流,但所谓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岩流那一头杂草一样的黄毛和背心大裤衩的日常穿搭就是反抗强权的行迹之一。

平日里谈及自己的父亲岩流也是一副“臭老头子”的态度,清水善还是第一次见他如此正襟危坐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