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转念一想他们是为什么来这里的,又心中一凛。

岩流似乎终于做好了心理建设,迈着僵硬的步伐走上前,取了矮桌上的香线,凑上香烛点燃,合在掌心,对着两个牌位拜了三拜。

他将香线插在香炉中,猛地退开一步,“啪”地一声,悍然下跪。

“老爷子!祖父!向你们汇报个事!我一朋友借了我们家的刀!就是那把‘鸢’!但是出了点小问题暂时还不了!您二位在天之灵给我来个指示!觉得我这朋友有悖我家训家风的对我吱一声!咱当断手断手,当断脚断脚!我立刻砍了呈上来供奉!”

点头磕地,声音又沉又响,清水善呆滞于岩流诡谲又正气凛然的说辞,竟然觉得这记突如其来的土下座也不过尔尔。

十秒之内,小室万籁俱静,不知是不是错觉,清水善觉得屋外的鸟叫蝉鸣连着风声和树叶沙沙声都停滞了。

于是又一个悍然的土下座,程度较上一个有增无减,岩流俯下身体头点地,继续中气十足地大吼,“您二位的示下我收到了!放心!我这朋友言而有信!说能还上就能还上!半年为期!逾期未还,我这手脚和他的一起一并奉上!”

语毕,岩流仰起上半身,直愣愣地站起来,转身,面前清水,“成了,我家祖宗不怪你,及时还上就行。”

两个已经被压上手脚的人对视,一个眼中笑容流转志得意满,一个眼中则全是难以置信。

清水善开始思考如何用这半年保下他们二人的手脚。

但在此之前,他有一问不解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