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藏是朱颜舅舅,朱颜伤心,沈渡心里也不好受。
他怎也未料到金藏存了必死的心,还用当街剖腹这么惨烈的方式,一代乐人,不得善终,令人唏嘘。
“母皇呢?还好么?”
沈渡想起女皇交代,心头思绪繁杂:“陛下吩咐,重审太子一案,金氏族人押往大理寺,由臣主审,大理寺协助。”
点头,李重侧脸在灯火下不太真切:“你瞧出来母皇意图了么?”
细想了半晌,沈渡还是摇头,但:“陛下身体大不如从前,朝阳公主倒是不显,永安公主和周氏族人都蠢蠢欲动。”
这些都在意料之中:“姓来的那个人呢?”
“这便是臣要说的,今次陛下称病不上朝,把案件交予臣审理,来罗织保持缄默,可后来朝阳公主监国,来罗织便坐不住了,跳出来要求把殿下交予推事院,只因殿下在臣这里一直没有得到实质性的招供,可那日《秦王破阵乐》却是实实在在被很多人听到。”
“张丞相他们不愿,极力反对,言来罗织竟然公然违抗陛下命令,连太子也想入那肮脏的推事院,谁不知道进去推事院就是死路一条,这么多年谁进去后活着出来过?太子是皇位唯一继承人,进了监察百官的内阁便罢了,推事院万万不能去。”
“来罗织拿出说辞,太子犯法与百姓同罪,而臣无能,便由他监察也是一样。”
李重穿着便服,发髻半散,慵懒随意,身影被烛火拉长倒影在墙壁上,牢房虽然潮湿但还算干净整洁,踱步到烛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