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当。”
易渡桥闭眼捏了捏眉心, “有话直说。”
易行舟碰了个钉子, 向旁边半句话也说不出来的祁飞白一点头:“我知道岑仙长在不远处,我不是对手,所以姐姐尽可放心, 祁小将军能毫发无损地回去。”
易渡桥的心一跳, 他看出来了?
易行舟:“闹了这么大的动静,就算你给文武百官都下了封口禁制, 但消息迟早会传出去。”
易渡桥:“你传么?”
易行舟笑道:“姐姐聪慧。”
宦官们把楚帝搬回了寝宫, 他正站在金銮殿外的檐下避雪。由于和易渡桥相隔不远的缘故他咬字极轻, “世道所向,你不过是螳臂当车。况且为了救祁英, 你已经搭进去了那么多条无辜人命了吧?”
他的声音微沉, 是做国师时常用的语气,“你与我们有何分别。”
岑小眉:“别听他的!”
沉默片刻, 易渡桥在雪里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你何时在我心里藏的心魔?”
她的手在虚空里一点,心间悄无声息出现的一片阴影随之消失殆尽, 阿四懵然地出现在了殿内,恍然道,“是我疏忽了。你手里有山核,在国师府里对我动手脚轻而易举,何况是个心魔的残影。”
易行舟语气不变:“你不好奇心魔是从哪来的?”
他像得了新玩意急着朝大人炫耀的稚童,迟迟等不到回应遂急不可耐地自问自答,“是姓徐的封在我府里的那只,平白无故给我留了这么个宝贝,我自然不能辜负他的美意。”
易渡桥对此显然没什么兴趣,只觉得如此一来以后对付易行舟便更为棘手了些,有点发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