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开的一瞬间,宋韵宸闻到了空气中一股极淡的,熟悉的甜味。
那夜他被李富尾随,也闻到过这气味,只是浓了许多。
此时此刻,这股极淡的味道在仓库的空气中很难辨别,混杂着古怪的臭,但宋韵宸向来嗅觉灵敏,他甚至觉察出了刚有人在这里“战况激烈”,因而留下了还未消散的浓郁汗味和石楠花味。
墙边扔着许多空瓶与塑料桶,但里面什么都没有,全是积压许久没有丢弃的破烂。
角落的沙土地上留下了麻绳的痕迹,一截断绳丢在一边。
果然李四不知去了哪儿,并不在这里。
一切若隐若现,仿佛全都有了答案。
宋韵宸睁大了眼,肮脏到让他觉得甚至有些恶心的词语卡在喉咙里,难以启齿:“所以李四真正贩卖的所谓’货’到底是……”
傅越时轻轻阖上他们后面的门,黑暗罩住背影,只有头顶一盏小灯勉强提供着光线。
傅越时深灰的眼此刻如夤夜般暗得深不见底,沉静的视线扫过周围,他声音轻描淡写地下了判断:“迷药、娼妓、肉体交易,不就这些花样,还能有什么。”
宋韵宸闭了闭眼。
“还查么?”
傅越时问他。
宋韵宸心底发寒。
“……你早就知道了吗?”
傅越时答:“猜到,不确定。”
那天夜里他抱着宋韵宸去求医,碰见路边乞丐的样子猥琐古怪,傅越时不瞎,当即就有了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