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说我身上这些勒痕啊。”十七眼珠一转,跟着就抬起手腕,将手腕上未消的勒痕展示给满眼惊诧的段怀风看,“看,我手腕上也有呢。”

段怀风,“!!!”

段怀风看得张目结舌,肉跳心惊,赶忙抬手将他方才才掀开的半边被子给十七重新盖了回去,“真、真的是我?”

根本回忆不起昨夜情状的段怀风直接被十七身体上的交错勒痕给震惊成了红脸大结巴,“可、可我就算酒后再怎么无状,也不至于绑着你做那种、那种……总、总之,我怎么也不至于会对你做出那种事啊。”

十七万万没想到他们两人之间的情势,竟仅凭一个瞬间,就彻底地颠倒调转了。

十七定定地看了一瞬看样子像是根本就不记得昨天夜里究竟发生了什么的段怀风,接着他就垂垂眼睫,抿抿嘴唇,扮出一副委屈的表情小声说道,“怎么不至于?这房间里就你我二人,不是你做的,难不成是我自己做的么?”

这话说的就有点丧良心了,因为昨夜把十七‘五花大绑’的,还真就是他自己。

毕竟昨晚段怀风光是想想他的那种样子就激动得鼻血直流了,想要讨好段怀风、让段怀风高兴的十七,又怎么可能不满足段怀风的‘妄想’,让段怀风好好地亲眼看上一看呢。

对实情一无所知的段怀风根本想不到十七是故意骗他的。他羞惭地以为自己是因为昨夜喝得太醉了,酒催欲兴,兴之所至,所以才会下手没个轻重,把十七给搞成现在这副模样的,“还、你还疼吗?”

十七闻言赶忙使劲地压了压直往上翘的唇角,“嗯。”说着,他抬手轻柔地将段怀风散在脸侧的长发拢至耳后,声音也跟着放得更轻了些,“还疼的。”

“抱歉。”段怀风被十七抬手为自己拢发的温柔举动搞得羞愧难当,此时哪里还记得自己还腰酸背痛,只顾着忧心去看十七手腕上的瘀痕去了,“我、我酒后那么无状,你怎么就、怎么就不反抗呢?”

十七,“……”昨夜那么美好,我失心疯了才会反抗呢!

忍笑忍得两颊发酸的十七竭力保持住脸上的委屈表情说道,“因为我想要让你高兴嘛。教主,只要你高兴,就算是……”

“好了好了。”段怀风生怕十七接下来会说出什么让他无颜于世的话,于是就慌忙打断他道,“明阁那里有治跌打损伤的药膏,待会儿我找他要一瓶给你抹。”

十七一听这话,顿时就有点不乐意了,“不要。”

心里有愧的段怀风一改往日作风,像十七以前做错事了哄他那样,伏低做小、小意温柔地哄起了十七,“明阁那里的跌打损伤药都是巫长老亲手配制的,抹上去不会让伤口更刺痛,而且祛疤祛痕都祛得很快,效果很好的。一会儿等药拿来后,我给你抹好不好?”

十七巴不得这些痕迹留在身上永远不消,好叫段怀风能一直像现在这样温柔待他。因此,他就只好‘忍痛’拒绝了段怀风的抹药服务,“不用涂药膏。教主,你亲亲我就行。”

“啊?”段怀风明知十七是在胡说八道,却还是忍不住跟着问道,“真的吗?”

“真的啊。”十七脸不红心不跳地扯谎道,“教主,你只要亲亲我,我就不疼了。”

说完,他就试探着将右手手腕递至了段怀风的嘴唇边上。

段怀风见他黑发如泼墨般逶逶迤迤地撒了一枕头,面如冠玉,颜如舜华,甚至抬眼朝他看来的眸光都缱绻旖旎,不禁就红起了面皮。

“教主,你想好了没有啊?”十七见段怀风面上绯色更浓,瞧上去当真是桃羞李让,色如春花,不禁就笑着催促他道,“教主,我手都举酸了。你到底是亲,还是不亲呀?”

段怀风,“……”你手腕都快要直接抵到我嘴巴上了,还由得我说‘不亲’?

看出十七非常想要他亲他的段怀风抿抿嘴唇,小声说道,“亲啊。”

说完,段怀风就俯睫低唇,依言去亲十七的腕上瘀痕了。

然而,就在段怀风将嘴唇贴上十七腕上瘀痕的那一瞬间,他嘴唇一软,头皮一炸,跟着就猝不及防地突然记起了昨日夜晚。

昨日夜晚,十七这个说谎不眨眼的棒槌,就是用着这只灵活无比的右手腕,照着书册图页将他自己给捆成了不成体统的样子的!

恢复了昨晚记忆的段怀风一想到十七这个厚脸皮的王八蛋昨晚是怎么用那副不成体统的样子引诱他照着书册图页做出一些不成体统的动作的,他就、他就、他就……

段怀风一时间想不出用何种恶毒手段才能狠狠炮制十七这个无耻之徒,气得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张大嘴巴,狠狠地照着十七的手腕来上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