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十七瞬间疼得面目扭曲,手腕直抖,“松、松嘴啊教主!”
“哼!”段怀风松嘴后,跟着就朝就会瞎叫唤的十七横眉怒目道,“叫什么叫?!又没有咬出血,你瞎叫唤什么呢?!”
十七,“……”
十七披衣坐起,一脸无语凝噎的表情,“教主,没咬出血,并不代表我就不疼啊。”
段怀风闻言垂睫看了看正正好好、整整齐齐地并排分布在十七手腕瘀痕两侧的牙印,接着鼓着眼睛狠狠瞪他,“疼死你算了!叫你骗我!”
一听这话,十七心里顿时哀叹连连、叫苦不迭:不是吧?!怎么这么快就想起来了啊?!我刚刚才骗了他让他伏低做小给我当孙子呢,夭寿了,他一会儿该不会会像教训孙子一样狠狠教训我吧……
然而十七心里的苦还没有叫完,眼尖的段怀风就眼疾手快地抽出了随着十七的起身而从枕头底下露出了半边书封的书册。
段怀风扫了一眼书封上的书籍名字——无上,思及自己昨夜就是被十七这不要脸的王八蛋骗说这是无上秘籍、骗他照着书册里的图页流汗练了大半夜,顿时就气得攥书攥得手背上的青筋都根根暴起了,“无上秘籍?!”
十七,“!!!”
十七一个抬手接住了段怀风砸向他的无上秘籍,跟着慌忙系好衣带,翻身下床,“教主,我去给你打水洗漱啊!”
十七深谙‘识时务者为俊杰’这一朴素道理,因此在凭借着给段怀风打水洗漱的理由躲避开了一次段怀风的熊熊怒火后,紧接着,他又继续‘识时务者为俊杰’地凭借着给段怀风觅食早饭的理由,第二次地躲避开了段怀风愈燃愈旺的怒火。
就在十七第二次躲避段怀风的怒火时,已经吃完早饭、却还迟迟没有见到教主段怀风出门的谢明阁叩门而入了。
谢明阁进门后见段怀风竟发冠未束地披衣坐在床上,面色红得有点不自然,眉头也皱得紧紧的,看上去很像是练功出岔子气血倒流了,当下不禁急声问道,“教主,你怎么了?是练功出岔子了么?”
不是练功出岔子,而是床上出岔子了的段怀风,“……”
床上出了岔子的段怀风此刻不禁暗暗庆幸起自己这次带出门的是谢明阁,而不是教内的其他什么人。毕竟谢明阁是个实打实的武痴,见他神色不佳只会往练功方面去想,根本不会想到其他。
但即便知道谢明阁十分单纯,根本不会想到其他,面皮厚度比十七差远了的段怀风也依然还是会感到尴尬。
“我不是练功出岔子了。咳咳。”段怀风觉得他这次的腰疼最起码还得再持续上两天才能消,于是就故意压着嗓子咳嗽了两声,张嘴扯谎道,“明阁,你不必忧心,我只不过是不小心感染了风寒罢了。我有内功护体,想必只需歇上两天,就能全好了。”
谢明阁根本没想到内功比他深厚许多的段怀风竟然会感染风寒,不由皱眉说道,“教主,你‘星云飞散’刚解不久,此时感染风寒,说不定会伤及筋脉根……不行,教主,这次的风寒来势汹汹,小觑不得,我这就驾车带你回教去找巫长老!”
段怀风哪可能真让谢明阁带他回教去找巫长老,此时骤然听得谢明阁这么说,他顿时惊慌到甚至于都有点失措了,“不要!不用、不用回教!我真的没有大碍!真的!”
谢明阁见段怀风对回教看病这事抗拒得如此强烈,微微一怔之后,随即就反应过来,讨厌被针扎的段怀风这是讳疾忌医了,“教主,虽然巫长老他确实很喜欢用很粗的银针扎人,但你也不能因为害怕被他扎,就讳疾忌医啊。”
段怀风有口难言,“我真不是讳疾忌医!”
谢明阁不信他,“教主,风寒不可小觑,你别讳疾忌医了,身体重要,我这就驾车带你回教去找巫长老!”
谢明阁话音堪堪落下来的时候,十七恰好端着肉粥进了屋。
十七见谢明阁死活非要驾车带段怀风回教去找巫长老,而不想回教去找巫长老的段怀风则是一副恨不得直接找根绳子吊死算了的气恼模样,于是赶忙放下肉粥,硬将谢明阁推扯出了屋。
“有什么话不能当着教主的面说?”谢明阁抱臂说道,“教主现在感染了风寒,需要赶紧回教去找巫长老看病治疗。你别在这耽误我时间,妨碍我带教主回教。”
知道段怀风压根就没有感染风寒的十七忙道,“我略通医理,教主这里有我照看着就行了。谢少侠,你就不要大惊小怪,非要带教主回教去找巫长老了。”
谢明阁瞬间冷脸,“你说我大惊小怪?”
十七赶忙改口,“抱歉,我的意思是你担心过头了。教主他毕竟是武功天下第一的男人,护体内力深厚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