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瑾无声哽咽,江妙玲的话不无道理。如若孟宛怡当真没能救回来,她悔得肝肠寸断也不能把人盼回来。

只能像前世那般,陪孟宛怡一同去了。

她不能丢下孟宛怡独自飘零。两辈子的亏欠,只能留到阴曹地府去偿还了。

*

临近年关,萧瑾一个人漫无目的地闲逛在热闹的街市。街边商贩摇手推荐着推车上的好物:狮子滚绣球的吉祥物挂饰,精心剪裁的生肖剪纸,还有绣着鸳鸯的大红喜被。

萧瑾手指摩挲着喜被,指肚抚摸冰丝一般的被面,凉如水,触感细腻。

她眼前仿若浮现与孟宛怡成亲那夜的喜房,满目的艳红色,被褥是陈凤霞亲自缝制的,手感软绵。

那一夜,她与孟宛怡辗转反侧。她不愿意,孟宛怡也没有强迫她,只小心翼翼地顺着她的心意,离她半个拳头的距离躺着。

轻呼口气,萧瑾望向纤云稠密的天空,一层叠着一层覆盖住透蓝的天空,密不透气。

萧瑾等得有些迷茫,长公主愈是如此吊着她,她便愈觉得反常。

心有不甘,她始终没办法接受,孟宛怡已经离开她的事。

无精打采地回府,萧瑾取出为孟宛怡做的画像,想念她时,便拿出那画来仔细端详。

也不知她长胖了没有,天气转寒,孟宛怡身体可吃得消?

萧瑾面色日渐憔悴,身体也单薄了许多。

在桌上写下新年的日子,萧瑾为孟宛怡的笔记补了一页,上面清晰地记录着孟宛怡被官兵带走时,她的感受。以及萧瑾为自己订好陪孟宛怡赴死的日期。

心里燃起的希望一点点熄灭,萧瑾不想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