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题突然转到她与萧瑾身上,孟宛怡微怔片刻,回想前世孟莹拿捏萧瑾的情景,开口道:“自然是体贴入微。自打上次我们一同被绑走之后,许是女儿的挺身而出感动了她,自此她待我便死心塌地。”

走孟莹曾经走过的路,总该不会出错。

呼吸浅浅地散在空气中,孟宛怡略一停顿,娓娓道来:“原来,自打瑾儿得知阿姐背叛她之后,对阿姐便恨之入骨。两家结亲之事本想就此作罢,但她想起我也是您的女儿,只要不是与阿姐成亲,和谁都无所谓。”

“她本对世上的情爱无所盼,但没想到还有一人愿意为她而甘愿付出一切,她如今满心满眼的都是我,倒是令我觉得愧对于她。”

“你有何愧疚的?”孟弘益难得端起慈父的姿态来。

孟宛怡垂眸,半隐半露眼底的失落,“我······对她没感觉。”

“那当初她选择你,为何不拒绝?”

“我为了孟家着想。”

孟宛怡嗓音清脆,掷地有声地落在寂然的书斋内,“当时的场面,不容我拒绝,万一毁了两家好容易建立起来的关系,我岂不成了罪人?”

孟弘益抿着唇默不作声。

“女儿自知从小体弱多病,给您添了累赘,但若有需要女儿的时候,女儿也想出一份力,证明我活着,不是碌碌无为的。”孟宛怡言辞恳切,眼含热意,“您大概从不知,我也想像阿姐那样,替您分忧解难。”

孟弘益端起一旁的青白釉茶盏,低头抿一口,微凉的茶水入腹,他沉声道:“你本就身子弱,爹怎忍心让你跟着劳心费力?”

“总归是这般残破的身体,倒不如多做些力所能及的事,为孟府效力,死后也能对得起孟家的列祖列宗。”

孟弘益微眯着眼看她,“从前,为父竟不知你还有这份志向。没深入了解过你的心思,便答应了你与萧瑾的亲事,是为父的错。”

孟弘益少见地向孟宛怡致歉,倒是令她受宠若惊,但知他这歉道得并非真心实意,便道:“爹爹这般说,岂不折煞了女儿?我做的那些,都是心甘情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