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事休息后,恶心感和眩晕感并未褪去,纪秉怀四肢越来越软。
先前觉得热,现在却觉得冷,他想要摸一摸额头,试探下自己有没有发烧,抬手看到手心的污渍时却放弃了——他其实也受不了这样肮脏的自己。
就这样不知躺了多久,纪秉怀才觉得自己好了些。他撕扯着衣服内胆缝起的补丁,手腕已经不怎么使得上力气了。
哆哆嗦嗦地取出藏了很久的药,纪秉怀捧起干土,搓尽手心的污渍,这才将药片吃下去。
腥臭味和干涩感惹得他一阵干呕,药片也落在了尘土里。
许久没有进食了,纪秉怀已经吐不出什么了。他又哆哆嗦嗦地取出剩下的药片,强忍着不适一口气吞下了。
再次倒下,他的心底安定了许多。
距离约定好的期限还有三天,他得在确保在没人会再次寻找他的情况联系刘彦临。
纪秉怀躺了许久,终于在第二天动身北去。
*
纪惜桐接到纪母的电话时已经是三月一号了。
她拉上陈郁急匆匆地下楼,身上的居家服都没来得及换,到了医院她才发现自己出来得实在是有些狼狈了。
陈郁褪下自己的大衣裹住她,帮她整理好有些凌乱的发。
“这样冷吗?”陈郁问。
纪惜桐摇头。
大衣上还沾染着陈郁的体温和味道,纪惜桐觉得很暖和。
“走吧。”陈郁轻轻捏了捏她的指节,旋即松开。
推开车门,纪惜桐被太阳晒得微微眯眼。
陈郁绕行到她身侧,碰了碰她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