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怀中有一人,身形修长清瘦,穿着同样的玉清宫道袍,只不过这无尘无垢的道袍被他穿得格外旖旎,衣衫半解,松松垮垮,露出雪白的肩头。
玉清宫是求仙问道之地,虽然门下也不乏结道双修之人,但是如此之事,当真是闻所未闻。
谢寒洲神情冰凉,眼中漠然一片,幽暗如深渊,声音更是没有丝毫温度,在空气中缓缓吐出三个字。
“玉、随、安……”
玉随安神思混沌,熟悉的冰冷刺骨的声音,将他从深邃如长夜的恶魇中拉回,他的眼眸已经是猩红氤氲,像是鲜血淋漓的死亡阴影,带着浓浓的腐朽气息,落在那仙姿临风的仙尊之上。
“谢…寒洲……”
有些人最爱的是自己,有些人最恨最厌恶的是自己。
玉随安属于后者,他不觉得自己这样有什么奇怪之处,一个由恶念和死亡诞生的存在,会厌恶自己,会憎恨自己,太正常了。
“掌门尊上,如此好夜,你不在你的一枕清宵高高在上,俯瞰世人,怎么有这个时间,这个闲心降临人间了?难不成在这样的深夜,有什么祸乱人间的大事,需要你的光辉普照大地?”
谢寒洲并不理会玉随安的冷嘲热讽,他只是看着对方怀里的那人,眉峰轻动了动,语气冷沉:“玉随安,我说过,在玉清宫就要守玉清宫的规矩,不要动玉清宫的人,你要违约么?”
玉随安闻言看了眼怀里的少年,林愿还受着药物的苦,哼哼唧唧的磨蹭着自己,倒真像是一只到了发情期求偶的小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