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寒洲从小徒弟嘴里听到自己的名讳,眉梢轻动,觉得自己是太疼这孩子,都无法无天了。
不过小徒弟乖巧听话,也确实可人疼。
“没什么,心魔心障而已……”
谢寒洲动了动殷红的唇,声音有些漫不经心,他垂眸看着少年怀里的玉随安,睫毛无声地打落一片阴影,幽深而又暗晦难辨。
林愿睫毛被眼泪打湿,他努力忍住哭腔,声音带着清晰可闻的痛楚:“……什么样的心魔…… 我……我能帮他吗?”
我能帮你吗?谢寒洲……
谢寒洲听不到小徒弟的心声,他轻轻擦着少年滚烫的眼泪,手指被浸湿,觉得濡湿,又觉得一阵烫热,心中微浮动着。
半搂着小徒弟,谢寒洲下巴抵着林愿的头顶,在他的后背间轻拍着,声音很低很沉,仿佛沉在了渊壑深处:“你别哭了,就是在帮忙。魔由心生,障由心起,林愿,你能帮的只是陪在他身边,知道吗?”
林愿倚在谢寒洲怀里,将脸埋在男子的颈窝,努力平复着激动的情绪:“嗯,我知道了。”
谢寒洲缓缓收紧手臂,抱紧了林愿,又慢慢松开:“先回苍梧峰。”
三更雨轩。
谢寒洲不想累着身娇手软的小徒弟,将玉随安搬到了床榻上。
林愿帮男子脱了长靴,又去打了热水拧干毛巾,轻柔帮他擦脸擦手。
做完这些,林愿在床榻边守了很久,见玉随安的脸色好了一些,不再是那种寡淡无血色的白,才有空去想别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