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山老林,一个人住的夜总是无比漫长阴森。
关于严霁楼,那些恐怖的念头不停逡巡,终于忍不住,绿腰从炕上下来,披上厚衣服,到院墙底下张望,虽然所见之处,只有凛冽发紫的夜空,和高可摘星的石墙。
大约过了好久,她的手和脚都冻僵了,终于,门锁哗啦一声,连同铁链被拆卸下来,委顿在地。
山门开了。
严霁楼这回是从正门进来的。
“风这么大,你跑出来干什么?”严霁楼一见她,立刻皱起眉头,上前来拥住她双肩。
绿腰把头埋在他怀里,侧着一边眼睛,道:“我以为你死了呢。”
听她语气阴阳怪气,大约在臆想中把他当成了负心汉,不知道给他预设了多少薄幸人的可怕结局。
“放心,如果你百岁,我断断要长命。”
绿腰笑起来,被他打横抱起,放在炕沿上,绿腰以为他又要像那天一样发疯,害她整夜绣鞋的底子没沾过地。吓得急忙脱了鞋袜,缩到炕上墙角,警惕地望着他。
严霁楼朝她伸出手,笑容狡黠,“明天下山路远,今晚好好休息。”
绿腰将信将疑地握住他的手,看见他额头上的红印,忍不住叫了一声,摸着自己相同的位置道:“啊,你这儿怎么了?”
严霁楼想起来,那是刚才给九叔公磕头的时候撞的,他没收力。
“没什么,在树上撞了一下。”他满不在乎地说道。
“哈,”绿腰有点夸张地笑起来,“你那次骑马,在树林里面乱撞,差点撞到我,这回自己倒霉了吧。”
严霁楼看她幸灾乐祸的样子,眯起眼睛,露出危险的眼神,“过来,给你男人揉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