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霁楼点点头,“山上太冷,冬天没办法住人。”
这倒是情有可原,于是村民们也再没说啥,顺便祝贺他前段时间考中了举人。
“你们这是?”严霁楼看向院子里七零八碎的狼藉。
“你还不知道吗?你九叔公要搬进山里住了,他们不是在后山还有石窑吗,又有羊圈和牛圈,打算进山养老。”
原来竟是要搬家了。
严霁楼隔着窗户看过去,两位老人大概都在屋里,可能已经看见他们叔嫂了,只不过在装聋作哑。
严霁楼心里明白,既然已经划清界限,也就没必要再来往了,他自己欠下的债,他一人还,老两口的恩情,他尽力还到严家的子孙后辈身上,但是九叔公九叔奶本身,他不会慷他人之慨,替寡嫂宽宥他们。
于是他再没说话,朝左右村民略一点头,便决然离开了。
回到家,远远地站在坡底,就看见屋顶炊烟袅袅。
这才是家的味道啊。
从今以后,他也有自己的家了。
绿腰已经系上襜衣(围裙),在灶台边忙活了。
这段日子在山上,要什么缺什么,虽然严霁楼经常出去打猎。
秋冬的野物大多打算冬眠,所以一个个都把自己喂得膘肥体厚,严霁楼每次出去,总能有意外收获。
除了那些小型的野獾狍子野兔一类,偶尔还有梅花鹿,冻僵的蛇,肉质鲜美的动物,一般都是当场放血,梅花鹿因为漂亮免遭一死,只有蛇被严霁楼完完整整地提回来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