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过头,人家门口的石狮子背后,露出一双细长眼,刀疤密布的脸,远远地看过来,死死盯住,十分恐怖。
但是很快,那张恐怖的脸消失在人群。
街道上依旧欢声笑语,一片喧腾。
大约是看错了。
绿腰捂紧怀里的羊皮水袋,游了大半天街下来,已经没了暖气,她的指尖一片冰凉。
太阳落山,戏庙后台是众人卸妆的地方,绿腰在一个小隔间,换下头上的冠饰。
那银色的珠花小而繁芜,戴在头上熠熠生辉,但是往下取可就不方便了,和头发丝绞在一起,难舍难分。
忽然,头顶一轻,簪冠竟然自己掉下来了。
一双手搭上自己双肩,姿态亲昵,绿腰以为是哪个熟人,正要回头招呼,对上铜镜里面的影子,不由得面色惨白。
镜子掉在地上晃了两晃,外面檐下的冰柱碎了一地,折射出锐利的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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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楼二楼,岁寒三友的屏风内,铜炉火锅烧得正旺,里面的鹿肉炖得烂熟。
周礼提着壶,朝自己白瓷碗里倒黄酒。
这种酒是黄米酿造,性热驱寒,入口回甘,比高粱酒和白酒更可口,加热后也不会损害其滋味,在当地冬天尤为普及,老少皆宜。
可惜他的好弟弟不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