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礼自顾自酌了一碗,咂吧着嘴,对严霁楼说:“你不喝真可惜了。”
严霁楼低头,只顾翻阅账簿。
周礼看他忙于正事,也不再插科打诨,开门见山:“你真的要这么做?”
“我想进京前,给家里留些钱。”
“我当初说什么来着。”
周礼记得,他在今年开春的时候,就提醒过他这位小兄弟,当时他与那个女人只有一面之缘,就已经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
他到底虚长几岁,看人也算有点经验,那个女人虽然不是十足的艳丽美貌,堪堪清秀而已,却有股说不出来的感觉,温柔安静之下,有一股危险的气质,明明是良家,却很勾人。
他凭直觉,觉得这对叔嫂之间日后定有故事发生。
“过去的事就别再提了。”严霁楼看着窗外的梅树,想起家里柜子上的美人觚里,梅枝好像有些枯萎了。
事已至此,周礼不再多言,毕竟再怎么样,也是人家的家事,自己一个外人过度臧否,是一件很逾矩的事,再说,在中举这件事上,他还借过人家的光。
“那个印票,你确定这么能搞。”
严霁楼说:“试试。”
最近雍州城里新开了家票号,严霁楼把手里的钱,除了进京赶考所需,全拿出来投进这家。
根据他托周礼打探到的消息,这家号子,除了经营正常的资金拆借生意,暗地里还赌马,放虎盘(放印子钱),听说蒙古那些王公,最近耍赌耍得厉害,他预感到这是个商机。
“你不怕到时候账要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