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他们这些世家子弟在婚事上的精打细算不同,许多来自乡下的青年才俊,很早便同人有了婚约,有些甚至是童养媳妇,知道这一点的谢逸,不免要细问。
不知为何,他却回答了一句:“我家里有一个嫂嫂。”
谢逸有些意外,“霁楼还有兄长吗?”
“已经去世了。”
原来如此,他呵然一笑,“原来霁楼是孝顺之人。”
这句话刺痛他心事,严霁楼垂下长睫,表情凝重。
几日之后的揭榜,严霁楼得知自己中了贡士,半月之后便要上殿面见天子,心中说不上喜忧,他对自己的才能颇为自负,并不怕金銮殿上的应对,恰恰相反,他心中的恐惧,全在身后的故地,大约是时间越近,越要面临回乡的抉择,周礼在一个夜晚悄无声息的离开,更是令他感到紧迫。
此时谢逸派人带来消息,“我父想请你来府上一聚。”
严霁楼以为是自己上次妄谈白银新政的言论传到尚书大人耳朵里,要教训他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后生仔了,但是他自恃有理有据,心中并无畏惧,遂慷慨赴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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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霁楼考中贡士的消息传回白家镇,满庄子人都沸腾了。
绿腰的新家和旧房都快被人踏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