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罡风迎面而来,藏刀的刀锋沿着自己脸颊擦过,杜庆瞬间腿软,他赶忙跪在地上磕头,“不能杀我啊,你和你嫂子,我还是你们的媒人呢。”
果然,果然是这个可恨的杜庆骗了他。
“我那时候被我爹打坏了一条腿,心里恨不过,就在走之前随意扯了个谎吓吓你,没想到你当真了呀,我不是故意的。”
杜庆探头探脑,脸上的神色心虚躲闪,“你这么聪明的人,我也没想到,竟然会被我的话给骗住,你想想,我要是真的有这种药,干嘛不用在我爹身上,那他不就不打我了?或者,直接用在考官身上,那我不成状元了?要么干脆弄个大的,直接把药喂给皇帝老儿,叫他把王位轮我坐,那不好吗?我闲得慌了,才当媒婆。”
严霁楼恨不得当场将这个人杀死,杜庆跪在地上磕头讨饶,“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祝你们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严霁楼有气无力,叫杜庆给他把插在门上的刀送过来,杜庆战战兢兢照做了,被严霁楼揪着脖子割下一撮头发,“不要让我再看见你,否则下次割的可不是这个了。”
杜庆推开门抱着头屁滚尿流地跑了。
这天夜里,他发起高烧,梦里有人不断在他耳边重复。
“你帮未过门的嫂子买针线,需要跑遍十几条街?”
“你为什么不回来参加你哥的婚宴,到底是没有时间还是心里不愿?”
“你帮你哥追求嫂嫂,想出来的招数,到底是为了自己成就好事还是真的成人之美?”
梦里,那些曾经烧掉的信,又全都回来了,一封封围绕着他,复读那些他不愿意面对的内容。
他忽然想起来,里面的大部分内容,都是他和兄长围绕着一个女人展开的,到后面,他假借着帮助兄长娶到未来嫂嫂,不断表达越界的关心。
他的确很早就开始关注她。
就连听见兄长被害死的消息,他的第一反应是,她背叛了他,而不是兄长,她是他用手段追到手的,虽然是通过信的方式,某种程度上,他恨的是她超出了自己的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