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三个字,已经很多年没有叫出过口了。
她揉了揉太阳穴,去跟老管家通知一声,就打算回去了。
结果半路遇上严霁楼,他正在庭前拿把剪刀剪花枝,身上穿着月白色纱衫,这本是本地士人的常见休闲服,只是因为他身材格外高大,穿在身上便有些奇怪,精壮的肌底若隐若现,显得倒不如绯色官袍顺眼,又或许是她从前见惯了他一副清瘦少年的样子,现在看故人忽然变得陌生,一时不适应,想到这里,绿腰特地移开眼睛。
严霁楼头也不抬,“今天早上怎么没见你过来。”
一朵肥硕艳丽的花头应声而落,滚在绿腰面前。
“我去花园了。”恐怕力度不够,绿腰又补充一句,“该干的活都干完了。”
“管家说你睡着了。”
严霁楼提着剪子走到她面前,银色的剪刀刃缘,在太阳底下闪闪发光。
“我干完才睡的。”绿腰看着那个不断靠近的影子,忍不住解释道。
“那也不行,行有行规,家有家法。”
“从我的工钱里扣吧。”
“不,用不着,提督府不缺那点钱,你帮我把这些花都剪了就成。”
严霁楼说着把剪刀递给绿腰,握缘向她,尖头那面朝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