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为什么他没有除掉姓杜的原因,起码他有些话说对了,其实他一直都知道,甚至说窃喜也不为过,他多卑鄙啊,他同寡嫂的姐姐一样,心理充满反复无常的阴暗,就算做坏事,也要事先扯着名正言顺的旗子,沈红眉不承认她是嫉妒妹妹,就像他不敢承认他在嫉妒哥哥,他从小到大都嫉妒他,他对自己越好,他就越嫉妒他,甚至要抢在他之前,爱上他看中的妇人。
这个圆一样因果轮转的故事,严霁楼为此唏嘘,却又不禁暗自庆幸,假如不是那笔赎身的彩礼钱,她不会成为寡嫂,更不会生下自己的孩子。
或许哥哥同嫂嫂,真的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他们都有一颗赤子之心,可是现在,对不起,他比哥哥更需要她。
严霁楼轻轻吻她,“腰腰。”
“你还记得那个大鱼的故事吗?”绿腰抬起眼睛,定定地问。
她总觉得那是一种谶语,提前预演所有的结局,直到今天,她终于脱下沾在脚上十几年的湿鞋,无所顾忌地行走在阳光之下。
严霁楼笑道:“现在大鱼浮出水面了。”
“你还怕不怕?”
严霁楼削薄的眼皮下黑瞳流转,“你之前说上门有惊喜给我,是什么?”
就让他虚伪最后一次吧,他想亲耳从她嘴里听到嫂嫂给他生了孩子。
明明连先生都当上了,现在又假装不知道儿子的存在,绿腰懒得拆穿他,踮起脚尖搂住他的脖子,靠近道:“惊喜就是,家里我给你煮了红薯粥。”
严霁楼毫不意外地露出苦涩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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