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听见后面的脚步声,回头笑道:“我把旧被褥从箱子里面拿出来,晒一下,你好用。”

家里房子只有三间,右边是灶房,中间的是人住的卧房,最左边还有一间柴房,里面存着粮食、柴火,与马厩相邻。

昨天晚上,严霁楼就睡在柴房,在几块木板拼成的简陋床板上打地铺。

半夜地上起霜,确实冷得厉害。

沈绿腰又道:“要是还冷,就告诉我,我把褥子再给你用棉花壮一壮。”

看着女人脸上温和无害的笑容,严霁楼有片刻的怔忡,终于垂下眼帘,“多谢嫂嫂。”

说完,看见房檐底下的柴火垛瘦小伶仃,严霁楼捡起斧头,一声不响地坐到台阶上,打算劈柴。

“先吃饭吧,吃过了再弄也不迟。”

女人的声音像一把把茉莉,细小的花粉全扑在他耳廓。

晨风吹来淡淡的香味。

酥,痒。

这感觉很古怪,让他不禁想要远离。

羊毛一般四处飞舞的细细晨光里,严霁楼神情冰冷严肃:

“嗯。”

饭桌上,两碗黄米饭,一盆干豆角丝煨洋芋块,还有一小碟过冬剩下的腌菜。

严霁楼掏出随身的帨巾,把两根筷子各捋过一遍,“我想先去哥哥的坟上看看。”

沈绿腰看他擦筷子,微微皱眉,低下头,闷声刨自己碗里的饭,囫囵咽了两口,便说:“吃完就走,我带你去。”

严霁楼吞下口里质感粗糙的黄米,“麻烦嫂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