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世事无常,那些人打破脑袋也想不到,最后麻雀变凤凰,鲤鱼入龙门的,会是那个其貌不扬的姐姐。
不过,清高的人自有清高的好处,傲慢的人也有傲慢的归宿。
人人都不动声色地看笑话,绿腰自己是一点不急,也不恼。
守寡有什么不好的呢?
她觉得很好。
最起码,地有了,房有了。
都是属于她一个人的。
做姑娘的时候是某某女,做妻子的时候是某某妻,现在,她又做回了自己。
很好。
一切终于变成她设想中的样子。
沈绿腰就这么喂羊、喂马、自给自足,时间过去半个月,直到有一天,马厩传来异响。
原来是家里的马,一只铁掌忽然掉了,它觉得不舒服,所以闹起来。
看着这匹栗色的母马,走路一瘸一拐,可怜巴巴,沈绿腰牵起它,打算到镇上给它重新打一副掌。
出门前,她换上一袭粗麻孝布,头发在脑后,简单地挽了个纂儿,耳边别一朵小白花。
没想到,好好的晴天,走到半道突然下起雨来。
幸好下得不算大,都是雨丝,洋洋洒洒,牛毛一样,做惯农活的人,都不把它当一回事。
沿着长满婆婆丁和蒲公英的小道,路一直延伸到远方,尽头是一座小镇。
说是小镇,也只比好一些的村子大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