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还是要好好吃的。”
红眉听了这话,“吃药有什么用?”
她低下头,玩弄着手上贴着金箔的长指甲,脸上一片阴影,只有颧骨上闪着一点亮,照出来那吊梢的眼角仿佛要延伸到两鬓去,但是她的嘴角还带笑,薄薄的两片开开合合,像是把又锋利又软弱的弓,既要放箭,又留恋着不肯叫箭离弦。
“这能怪谁,都怪我命苦,七八岁上便卖给人家当粗使丫鬟,当牛做马,冬日里都要下河洗衣,十几年来,没享过一点福,早早把身子给熬坏了,现在连个娃儿都怀不来,这娃儿投到我肚子里,也是没福,不知道能留到几时。”
这话很有渊源,绿腰便不好回答,不过她也知道姐姐受了苦,心里有积怨,不同她争论,走到桌子跟前,把自己在家做好的几样吃食都拿出来。
“这是一窝丝,这是蝴蝶果子,这是千层花馍……我怕油烟气太重,孕妇吃不得,基本都没咋在锅里,稍微沾了点油星,你试试。”
“哎呀,”红眉惊喜地叫起来,“千层花馍,我记得小时候只有过年的时候才能吃到。”
她掰了一小块,放在嘴里,“好吃,现在难得吃到这味道了,街道上买来的,全都是偷工减料的货,哪舍得放这些香料。”
“怕你吃不得太甜,我只放了企鹅君羊衣物贰贰七五二爸以整理本文一点玫瑰卤子,你若还想要,我已经另外给你装了一罐,蘸着吃,酸酸甜甜,还算开胃,我问过村里的土郎中了,这东西孕妇也能吃,没有啥坏处。”
绿腰打开,用小勺挖了一点给姐姐看,“是苦水玫瑰,夏天的时候特意托人从庄浪买的,我加了些调料,想着你爱吃酸,特意腌了老长时间。”
红眉笑起来,身子坐直了看她,“到底是我妹子,旁人谁管我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