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喝药的时候眉头紧皱,似乎那药极难喝。
等他喝完,顺手给他一个糖,“吃了就不苦了。”
“是琼锅糖吗?”他仰起脸问。
琼锅糖是上次从货郎那儿买的,是关中的特产,味道比较独特,价格也不便宜,也不是回回都有。
有糖吃就不错了,竟然还挑剔,于是绿腰瞪他。
严霁楼看她一眼,乖乖把糖喂进嘴里。
“这个也好吃。”
绿腰说:“这个糖放罐子里老长时间了,再不吃就要长虫了。”
严霁楼扭头看窗外,假装没听见。
她下午做好饭,他也不肯吃,大半天滴水未进,大约是生了病没胃口,绿腰便没去管他,一直到了夜间,看他有些不对劲,在绿腰的再三追问下,他扭捏着说要去解手。
“你应该早说,活人还能被尿憋死吗?”
他耳尖微微发红。
看他行动不便,抱着一条腿,连下炕的动作都艰难,她只好去扶着他。
“麻烦嫂嫂了。”
“夜里外面凉,要是再染了风寒那可就是雪上加霜了,我去给你拿件衣裳。”
在她的屋子里,有他哥哥的一些旧衣裳,她寻出来一件羊皮袄,为他披上。
人靠衣装马靠鞍,但是也有反过来的时候,绿腰想,严霁楼真是个衣服架子,穿上羊皮袄,也不像放羊的,反而有点域外高人的样子,像是她在甘南看见的那些藏族里富甲一方的小领主。
“我像哥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