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
严霁楼的正常一般就是特别好了,大家都来祝贺他。
严霁楼却心不在焉地望着楼底下,那里熙熙攘攘,有一条蜿蜒的长队,一直排到巷口漆黑的转角。
“他们在干什么?”他问。
周礼说:“好像是在买月饼。”
旁人附和道:“是啊,楼底那一家是个特别有名的月饼铺子,听说每年来参加秋闱的考生,回乡之前都会买他们家的饼,带回去给家人尝尝。”
“那月饼好吃吗?”
“没尝过,不过名气特别大,听说每天早上天不亮,都有人来排队了。”
“是吗?”严霁楼斜倚在窗口,望着楼下,脸上浮现若有所思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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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天光微麻,农户家的公鸡就准时报晓,说好今天要回乡的,周礼爬起来收拾行李,旁边竟然迟迟不见动静,手一摸,床榻早凉了个透。
巷口的队伍中,少年穿戴整齐,头顶罩着风帽,萧萧肃肃立在人群中。
前面锅灶的白雾,弥散在黯淡的晨光中。
秋确实是深了,早晨空气冰冷如寒刃,口里吐出的水汽,如同白色的龙一般悬停在空中。
“要两笼月饼。”
这种月饼一笼就有脸盆那么大,做成花苞的形状,各种彩色的馅都埋在内里的肚腹之中,外皮酥脆,放得久了会爆裂开来,露出里面五颜六色的绵软千层。
“拿好小伙,小心烫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