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 好吗?正好家里也有好多东西要添置了。”严霁楼恳求道。
绿腰说:“我再想想。”
锅里的饭炖好了, 两人对面而坐。
绿腰想起早上的事, 问道:“怎么突然把老窑拆了?”
绿腰心想,留着这个,将来要是真的分家也好清算, 虽然按照现在的趋势, 严霁楼很快就要在城里买新房、住大宅, 搬出这乡野之地了。
“旧的东西没必要留着,该过去的就让它过去。”严霁楼很自然地给绿腰夹菜。
那是邻村的葛猎户送来的野鸡肉, 用油炸干,格外酥脆,他之前用帮他驯鹰的条件,在那儿拿过治烧伤的猯油。
这回他中举后,性格孤僻的葛猎户也提了两只野鸡过来,却不是为了巴结他,而是感谢之前他驯服的老鹰最近屡屡丰收猎物。
绿腰把碗移开。
严霁楼见状,箸头掉转,放进自己碗里,扔掉筷子,开始拿手撕。
看他撕肉的样子,有条不紊,但是绿腰还是看出了平静之下隐忍的狠蛮,就像狼撕碎自己的猎物。
“人有时候很难明白,往往最重要的东西就在眼前。”
水烧开了,沸腾不止,像是要把锅都熬干了。
绿腰起身,去给锅里添水。
搪瓷大缸在灶房角落,绿腰拿着黄铜马勺弯腰舀水,清澈的水面映出自己的脸,她觉得好像有些苍白,这并不奇怪,昨晚上她确实没有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