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霁楼仿佛才明白过来, 欲发作而不能, 在急促的敲门声中脸色阴沉, 像是要吃人, 绿腰推他一把,赶快叫他回去自己的柴房。
“谁啊?”她一面故作轻松地应付着, 一面把领口往上扣, 慌乱之中,她在外面又套了件宽松的外衫, 脚步匆匆地朝大门口走去。
去的路上, 抬手将散开的头发全都堆在脑后, 用木簪子用力挑紧,又将鬓间和耳旁的几缕碎发全部捋顺,直到光滑地无一丝碎发。
站在门背后, 深呼吸几口, 这才定声问道:“谁?”
外面那人说话了, 是个苍老却有力的女声,绿腰一听, 原来是九叔奶。
拔下门闩,露出一个恰到好处的笑容,用故作惊讶的语气问:“您怎么来了?”
将人让到屋里,两人坐在灯下。
九叔奶皱起眉头,拿手不断扇风,“这屋里水汽咋这么大?”
见炉子上沸腾的滚水,唠叨道:“水煎成这样,咋还不知道把壶放下来。”
绿腰赶忙照做,又把窗户打开,让凛冽的寒风进来,将白雾和热气都驱散,这才好多了。
在冷空气的吹拂下,绿腰也冷静下来。
九叔奶手里提着个满满当当的包裹,顺手放到旁边柜子上,“我来给你们送点东西,这是新打下的野猪崽子,人给你九叔公送了几只,我都给做成了腊肉,想着你和小楼恐怕还没有见过这个东西,特地送过来给你们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