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好疼,但心里已经难过到麻木,不仅不会感到伤心,甚至还很庆幸——亏得有大灰狼在,父亲并没有像以往那样下死手,现在的他没有鲛珠,如果再被打掉牙齿、打聋耳朵的话,那可就恢复不了了。

“你如今攀上高枝了,翅膀硬了,连我的话都敢不听了。”

父亲居高临下,眼神如刀般剐在诺布满吻痕的脖颈上,瞧他眉目间一片春色,身上还穿着价值不菲的鲛纱,便知他在兽人那里的日子过的很不错。

父亲只要一想到水族能有今天都是被诺这个扫把星给克的,自己每天担惊受怕、过的水生火热,而他这个扫把星却活的这么好,当即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父亲漆黑色的鱼尾用力拍着地,围着诺边转着圈圈,边语气充满厌恶的嘲讽。

“你该不会以为伺候一个又老又丑又秃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你克死的兽人,会很有前途吧?”

“天生的下贱胚子!”

“人家给你点甜头,就忘了自己姓甚名谁,这才多久,就把胳膊肘往外拐了,早知如此,那毒药就该直接下在你身上,也省去了我的后顾之忧。”

常言恶语伤鱼春日寒。

父亲他是恶毒心肠生鬼齿,令鱼不寒而栗。

一窗之外的红狼等站在绿茵阳光之下,笑着讨论着水族的奇特建筑。

不知一窗之内的书房里,诺强忍眼泪,双手撑着地面支住自己摇摇欲坠的身子,眼睛努力盯着父亲在地面上拍打着的黑色尾鳍,以防父亲突然用尾巴扇他的时候,自己可以尽可能的躲开。

诺咬着唇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将在内心起草了无数遍的劝诫话语说给父亲听:

“父,父亲,我,我知道您是害怕替嫁的事被发现,但,但事情已经这样了,我们真的不能一错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