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没事了,不要大惊小怪的。”朱瞻基开口安慰,不料又是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若微眼中噙满泪水,强忍着才没有喊出来,沙袋是他送来的。

许彬听了太医院诊治的结果之后,始终面露忧色,他虽然没有明说,但是若微知道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许彬毕竟是外臣,不在太医院供职,不能对皇室成员的病情提出任何诊治的意见,否则便是大罪。

而且,他若提出相左的意见,太医院那班遗老一定对他进行口诛笔伐,又是一场礼义之争。

所以,虽然面露忧色,却不能表态,他最终悄然出宫。

只是很快,便托人送进来两个沙袋。

此时若微才想起她曾在一本《外伤难症集》中看过,人若是从高处跌下或是受到重击,身体胸腔表面未受损,而折骨断筋,造成内淤之症,就要以重物压在患处,一来加固断骨,二来是为身体内外压力均衡,使肺部正常呼吸。否则极容易造成气血倒流,或是气胸、肺不张。那样,日子一久,怕是再难痊愈。

当若微把沙袋最初放在朱瞻基伤口时,他面露苦涩:“非要压着这个劳什子吗?怕要喘不过气儿来。”

“要,一定要。”若微绷着脸,她心里着实有些生气,暗地里埋怨朱瞻基以身犯险,被救之后又不让许彬医治,实在有些小孩子性情。

“若非要压着才能好,不如你要馨儿来,让她趴在我的胸口上,总比这两个沙袋好。”朱瞻基还在调侃,声音透着轻松,可是面色惨白,只说了两句话,又气喘起来,额上汗水更是密密地浸出了一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