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子,你啰啰嗦嗦地说了一大车,你到底想说些什么?那济南到底是打还是不打?若是不打,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说句痛快话行不行?”左军都督韦达听得好不耐烦,索性问得直白了然。

朱恒遭他如此抢白也不恼怒,只是端着案上的茶自顾饮着。

朱高煦见状冲儿子朱瞻垣使了个眼神,朱瞻垣立即起身从案上拿起茶壶,亲自给朱恒杯上蓄满茶水。

朱恒立即作出惶恐之态:“不敢当,不敢当,怎能劳烦世子殿下为下臣倒水?”

朱瞻垣笑道:“大人当得起,父王常说等以后打下了江山天下太平了,就请先生做瞻垣的太傅,好好教导瞻垣做学问。”

此语一出,室内一片安静,在座众人脑海中闪过的画面均是在金殿之上,朱高煦高座龙椅分封这些跟着他夺下江山的开国重臣,于是心情大好,如同在三伏天吃了老山参,精力旺盛,气血奔涌起来。

朱恒也不推辞,只是双手揖礼:“世子殿下言重了,下臣受汉王的知遇之恩,自当是尽心辅佐,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什么死呀活的?本王不需要你鞠躬尽瘁,只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就是尽忠了!”汉王笑道。

“是,是,是!”朱恒连连点头。

“那你就说说,如果不打济南,我们下一步该如何出棋?”朱高煦问得十分直接,他早已参透了朱恒的心思,只是满室坐着的武将有一大半儿都是乐安本地的,再有就是山东济南的,也许正是心存忌惮,这个朱恒才如此闪烁其辞,顾左右而言它。只是这番话如今非要从他嘴里说出来不可。

“是!”朱恒心知肚明,心中虽然暗暗叫苦,面上却如如不动,“如今之势,上上策是请汉王率领精兵直趋南京,攻下南京大功即可告成!”

“什么?”他此语话音未落,立即有将士出来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