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她才放下心来,也就在同时,想出了一个绝好的为若微恢复手的法子。

坐在四马高车之上,若微靠在车窗边,不停地冲窗外的亲人们挥着手。因为朱瞻基的缘故,他特意传书给朱棣,自己才得以在家中住了月余,现在又是启程之时,再一次离别,这一次,不知何时才能相见。

这次,不是父亲相送,也没有紫烟相伴,只是身边多了一个皇长孙,此情此景,倒像是他亲自把自己从家里接走,接入宫中一般。

当车外的人影渐渐不见的时候,朱瞻基伸手放下车帘,若微脸上满是晶莹的泪水,离愁别绪最是伤人,他想了想,从怀里掏出一物,在她面前晃了晃。

“我的耳坠子!”若微先是一喜,随即又面露悲意:“惨了惨了,你这只还在,可是我那只却不知丢到哪里去了,看来这副耳坠是注定不能成双了!”

“胡说!”朱瞻基啧道:“回去找匠人再配上一只就是了。”

“那也不是原配!”若微无心的一语,想不到竟然映证了日后两个人的命运。

朱瞻基轻轻拉过若微的手,左手之上是一朵浸入皮肤里的红艳艳的梅花,映在雪肤玉臂上,是那样的娇媚,朱瞻基轻抚着那长出来的花朵,不由赞叹:“以前每次看到你,都不由地问,你娘是什么样子的?什么样的娘,才能孕育出这样的一朵奇葩。如今见了才知道,正是有这样的娘,才会有如此出众的若微!”

是的,她竟然以银针和匕首,在若微的手臂上刺出一枝梅花,就着原来的伤疤,半点不见突兀,恰到好处,精美自然。

能想到此,也许并不难。

因为唐时才女上官婉儿一次偶然触怒武则天就被在额上处于鲸刑,刺了个难看的伤疤。后来请名医将那伤疤雕成一朵梅花,成了唐宫中有名的梅花额妆。

可是母子连心,她竟然亲手为女儿刺青,也比得上岳飞之母了。看来若微的性子与她娘一样,都是外柔内刚,看起来娇柔怯怯,实则坚韧可比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