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如今,自己怎么可能忘记瞻基,怎么可能……

若微站起身,推开房门,向外面跑了出去,她只想一口气儿跑回山上,跑到小小的三元观里,从此再也不出来。自己的烦恼还不够多吗?

如今,还要凭空多一个许彬吗?

泪眼婆娑,却硬生生撞到一个人的怀里。

他的表情仿佛是在嘲笑,眸子中的意思分明是“你这么喜欢钻到我怀里?”

若微扭过脸去,掩面而泣。

他手上稍稍用力,扳过她的肩头,拉着她走回到竹坞里,将她按在榻上,拉着她的手放在案上,解开刚才包好的布条,又将自己怀中的两株植物的嫩叶取下,含在口中嚼了,轻轻啐到她的手心上,这才用布包好。

若微不禁破涕而笑:“哪有你这样的医者,嘴里嚼了的东西拿来给我敷?”

“你自己不是懂医吗?我刚刚在口里含了一壶酒,已然除了毒,况且这唾液本身也可疗伤,我这屋里又没有药槌、药罐,难不成让我回城中去取药吗?”

“你……算你有理!”若微语结,无言以对。

静静地坐在榻上,低头搓着自己的衣角很是有些难为情,怕伤了他的一片好心,又怕自己会错了意自讨没趣,想来想去,才喃喃低语:“许公子,两次蒙你搭救却无以为报。现在天色渐晚,我得赶回观里。今日种种我都铭记于心,永世不忘!”若微一脸坚定,言之凿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