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州那么远,如今虽是春季,可夜风依旧很是刺骨,也不知他带的棉被够不够?什么时候能回府?
心里一旦有了一丝念想,就如瘟疫般从心底蔓延到四肢,吃过午饭后,整个人也显得懒洋洋的,直到季无再次来请她过去,丁若溪这才起身朝苏慕凉的住所走去。
然,走至途中的小花园时,一道愤慨声忽从一棵大树后传来:“前阵子您明明允奴婢回家省亲,今日怎的说话不算数了?”
那道声音的主人说完,嗓音渐变颤抖:“若,若是因为前些时日您让奴婢考虑的事,奴婢是一万个不敢答应的。”
丁若溪只觉这道嗓音熟悉,忙朝旁侧挪了挪,下一瞬,另一道熟悉的身影猝然映入眼帘,正是午时还盯着她喝助孕汤的常嬷嬷,只见她此刻面色如覆寒霜,一脚踢在那名丫鬟的心窝上,将那丫鬟踢倒在地。
“呵,是不敢答应,还是不愿答应?”
那名丫鬟应声倒地,脸色煞白一片,忙双手撑地重新跪好,再开口时语气已不如刚才强硬,以额触地哽咽着哀求:“不是奴婢不愿答应,是,是奴婢爹娘已把奴婢许了人家,只等奴婢出府就嫁过去,对方至今并无错处,若奴婢冒然悔婚,是会被人戳脊背骨的。”
那名丫鬟说完,抬起头激动的膝行几步,痛哭流涕道:“到时候奴婢名声尽毁,怎敢再玷污嬷嬷家门楣,惹嬷嬷家名声扫地,嬷嬷,求您高抬贵手放了奴婢这一回吧。”
常嬷嬷听后脸上显出不耐烦的神色,“此话当真?”
丫鬟胡乱点头。
常嬷嬷脸上烦闷神色更甚,甩开那名丫鬟朝旁侧走了数步,不知想到了什么,讥笑一声,“不就退个婚,那还不简单?”
丫鬟听出她话中威胁之意,满脸惊恐的高声道:“嬷嬷,你要做什么?”